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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少時日記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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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老板提前撤退, 小領導醉醉醺醺。小來無聊拿起手機, 指尖上滑,半分鐘後,尖叫發出:“啊啊啊啊啊, 白語薇更新微博啦!”

一本日記本。即便保存良好仍能從泛黃的粉色面皮上瞧出老舊。沒有配文, 與既往的人像美圖或是只低調展露一角的高奢生活截然不同。粉絲和黑粉都不太明白, 一個說好看文藝女青年, 一個說裝逼故弄玄虛。

這是大概是五六年級的日記本, 白語薇在拍照片前, 翻了好幾頁——

“白森山不是一個好爸爸!他要帶我去打針!我說了我沒生病!我討厭他!”(抽血,她不懂)

“我告訴媽媽了, 她也氣死了, 昨晚她都不肯跟他睡。”

“妹妹被送去外婆家了,說家裏住不下。”

“白語畫生病了, 叫什麽紫dian。”

“媽媽去外婆家了, 爸爸做的飯好難吃。”

“新房子真漂亮, 爸爸說我和妹妹不用擠一間房了,問我要不要把她接回來, 我說不太想,吃完飯媽媽批評我, 說我自私。”

“白語畫回來了,她好胖。”

***

夏末的熱浪在腳邊奔湧,霧霾灰在霓虹的蒸染下亮出一種熱鬧,商行區主幹道上車來車往, 市區禁止鳴笛,或近或遠的人聲、輪胎碾過柏油面的悶聲此起彼伏。

白語薇手上捏了根奶提子冰棍,站在路口等車。車子來時,她剛吃了半根,爬進車裏將另外半根給了陸淮修。鼻翼微動,她聞見了酒味,“喝了?多少啊?”這麽不能喝酒的人。

陸淮修猶豫地接過,苦笑地看著這根冰棍,自己怎麽吃得下。

白語薇握住手腕朝他嘴裏送,“你吃吃看,這是我小時候的味道。”

陸淮修意外,沒想到她回了趟家心情還這麽好,唇微微抿了口,涼絲絲甜膩膩的,“還不錯。”

“我覺得沒有小時候好吃了,以前吃一塊能高興半天,現在這種東西喚不起我的好心情了。”

“珠寶能嗎?”

“要我中意的珠寶才行。”

看來自己是她中意的那款,陸淮修揉了揉胃,捏著根冰棍無所適從,“剛剛電話裏你是說後天一起吃飯是嗎?”說完,一滴乳白落在了西褲上,這一晚的他可真是狼狽。

“嗯。明天我去弄頭發,感覺發尾有點枯,再去做個美容。”她說著湊近陸淮修,光影一明一暗,烏瞳每一秒都有一簇新的燈火。白語薇眨眨眼,“你看我要不要去打針啊?”

白語畫那膠原蛋白的嘟嘟臉看的她羨慕,宋茗心最近皮膚狀態突然極好,對話間她都會多掃幾眼。

生活要是太如意太甜蜜,總要折騰點幺蛾子。從墓園裏那盒灰到現實裏那串珠,白語薇是下定決心要斬斷,她喜歡刺激卻無法在自己鋪排好的人生裏上演生死時速。

一出一出,活生生嚇破膽。她在驚濤駭浪的情緒裏試圖尋找內心的平衡,關於雙穴墓,她沒想讓陸淮修知道她知情。大概是底氣不足,她做不到去質問男人的過去。

貴太們有點自己的私生活也多是丈夫開始尋花問柳,鶯燕環繞,彼此感情淡了,床|事只剩睡覺,她們才捏著拳頭由不甘心到悄悄偷腥。這偷腥也比男人們低調多了,即便夫妻心知肚明,也不會在臺面上攤開。

而白語薇與陸淮修怎麽也沒到那步田地,縱使他有負,可她出墻底氣也是不足,對象更是荒唐。當驚濤平息,她發現,她最不想他知道。

一段完美的婚姻是沒有後備計劃的。男人對於這種事天生忍耐度低於女人,社會的包容度亦是,她不敢想象,陸淮修知道會是如何。昨晚,她夢見那晚熾烈的吻後,她慌亂喊出了汪致霆的名字。猛然間,有束審判的燈光打向她,她手臂橫在眼前試圖遮這道刺目,卻發現怎麽擋也擋不住,眼睛被灼到流淚,拼命掙紮的時候,她聽見了陸淮修痛不欲生的聲音,“白語薇!你在叫誰?”

她心臟劇烈跳動回到現實的那刻,陸淮修的臉近在眼前,正擔憂的望著她,手溫柔地為她拭汗,同夢裏的淒厲相反,他低磁著聲音問,“怎麽了?做噩夢了?”

因著這場夢,她心有餘悸,不想再重覆墓地回來那陣的糟糕睡眠,她從羅萍那拿了安眠藥。

感受到胳膊肘的冰涼白語薇才反應過來,蹙著眉心從包裏趕緊挽救安眠藥。

提子奶糕化了陸淮修半條褲子,也蹭了她一裙子和整皮|包,她嗔怪他,“化了你怎麽不說啊?”

陸淮修接過白語薇遞來的紙巾,簡單將手心的流動擦去,動作慢條斯理,他還惦記著她方才說的,“別,現在挺好。”

“打了針更好,這種趕早不趕晚,皺紋出來了再打效果就沒那麽好了。”初過25難免有些焦慮,眼角的幾條淺淺的細紋成了她的心頭梗。一照鏡子她就控制不住想抹平,一轉身又勸自己算了,旁人也瞧不出,可日日照鏡子,她總忍不住,總忍不住。

重覆地自欺,不如一針輕松。

獠牙門打開,柱燈排排點亮,車緩緩駛入陸園。

“陸太太,別人我不知道,但你完全不需要,”他下車,為她開了車門,“有些人天生麗質,就算長皺紋都會比旁人美。”

“誰知道皺紋是個什麽走向,比你們的股市還難懂,還有,我若不如旁人美呢?”她搭上他的手,感受到掌心的黏滯,拽他偏離主樓方向,往角落園丁用的水池前走。

水柱花落落地沖下,打在兩人交握的手背。

“那也無所謂,你怎麽在我心裏都好看。”

白語薇翻白眼,難道三十歲四十歲也要這麽騙她?甜言蜜語都是有保質期的。“我不信。”

“你放心,陸太太,我很長情的。”他濕漉的手輕刮了下她直挺的鼻梁。

甜膩的表白卻澆冷了白語薇的一副嬌態,她笑瞬間卡在嘴邊,擠擠臉部肌肉覆了覆形狀,不自然地問,“怎麽長情?”心頭一股酸流劃過。

酒精讓他的大腦暈乎,他搖了搖頭,強打精神,正欲說自己少時的事便見她手一擺,不耐道:“算了算了,我不想聽。”

墨綠緞子的裙擺一揚,在月光下抖動。留在她鼻尖的涼意慢慢地被體溫同化,沒一會,蒸發了。

哎。總忍不住,總忍不住。

***

白語薇是半夜被電話鬧醒的,睡前和陸淮修解釋了5分鐘自己為什麽要吃安眠藥,好不容易踏實地睡了會結果宋茗心打電話問她能不能去接她,背景音不似酒吧,有種空曠的嘈雜。

塑料姐妹也是姐妹,白語薇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,淩晨三點半。身邊的陸淮修睡的很踏實,為了檢查這個安眠藥有沒有什麽頭暈的副作用,他也吃了。白語薇換好衣服用力地捏了捏他的鼻尖,真是煩人。

MUSE這個點音樂還在躁,但嗨的人醉了一大半,剩下的跟卸了骨架似的跳著外星五舞蹈。

宋茗心打架了,扇了人姑娘兩巴掌,颯氣逞完便被帶去了警局。白語薇先去酒吧拿她的包和外套,再去的警局,車剛開到就看到宋茗心出來了,估計被保出來了,昂著脖子一點也沒吃著虧。

Hans正摟著她,說話時低頭遷就她的身高,很是甜蜜。

白語薇腳底笈著皮涼拖,矮了一大截,正問怎麽回事呢,就聽宋茗心倒簍子一樣劈裏啪啦,“那個騷貨居然勾搭我男朋友,仗著他聽不懂中文說下流話,要我不去估計都要動手了。”她捧起hans的臉親了口,說了句,“寶貝兒委屈了。”

白語薇抄手,眼前兩人居然旁若無人的親了起來,無語地嘀咕道:“那你就打了人家?”還左右開弓?剛酒保同她說,她都以為不是宋茗心,她向來做不出這種面對面的狠厲事,上回面對她爸的三兒耀武揚威,她原地氣到發抖屁也放不出,還是白語薇替她懟了幾句。這倒是突然出息了,還出息到警|察|局來了。

宋茗心全心都撲在了Hans身上,上了車才想起解釋這事兒,“你知道那女的誰?”

“誰啊?”車子行駛在夜深人靜的街頭,慵懶迷離的煙嗓飄出,音樂緩緩瀉動,白語薇撐著頭,漫不經心地問。

“汪致霆的新馬子!”宋茗心手在鮮肉身上不老實著,嘴上又一輪罵,“就是個垃圾,還是老樣子,要你這朵玫瑰也不放過全世界的森林。找的也不是個好貨,勾三搭四的。”

字字句句像是罵別人,可敏感些總免不得代入自己的行徑。白語薇手插|進發絲,撓了撓頭皮,“我跟他沒關系,別亂說。”杏眸微微瞇起,路光一朵一朵氳在姣好的面上,瞧不清喜怒。

“好好好,找哪個也不找他。”宋茗心又窩進了Hans懷裏,“跟你說,咳,那個還是老外好。”咯咯笑的蕩漾。

將宋茗心送回她的單身公寓,白語薇的電話響了。她切了,對方不依不饒。駛入陸園時鈴聲持續響了20多分鐘。

【白語薇,人呢?】

【茗心回去了吧,不留檔的沒事的。】

......

【吃醋了?】

她給氣笑了,手機用力地丟進沙發,仰頭倒下,怎麽會有這麽以為是的人。都說男人最容易高估的一是自己的性|能|力,二是前女友對自己的感情,他真是一樣不差。

入秋,夜涼,白語薇在沙發上睡著醒來鼻腔就凍堵住了。門廳的立鐘“duang”了九下,她接到了秦毅然的電話,像是很緊急,說話機關槍似的。

陸淮修這一覺睡得極沈,秦毅然在車裏焦急地等了一刻鐘他才被搖醒。

白語薇還擔憂地探了探他的鼻息,皺眉道,“你昨晚喝了酒不能吃安眠藥的,我都沒反應過來,幸好幸好。”她都快把他搖散架了,他都沒什麽反應,急死人了。

陸淮修頭昏腦漲,手有些麻木,喝了杯蜂蜜水才緩過神,任白語薇給他脫睡衣。

見他面無表情的,“要不要洗個澡清醒清醒?秦特助很嚴肅,是不是很重要的會議啊?”

陸淮修搖搖頭,拖著腳步往洗手間涼水撲了撲臉,“沒事,可能太累了。”這陣子當真是累了。

白語薇將他的西裝取出,領帶配好,正低頭配袖扣,陸淮修揉著頭發走進衣帽間,“老婆,什麽叫ruzhu?是這麽說的嗎?”

“啊?”白語薇一時沒聽懂,反應了一秒,瞪大了眼睛回視他,“怎麽突然問這個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我會寫完,不想說休息一陣去找狀態,拖拖拉拉大家都掃興,我知道一旦斷掉這本書我不可能回頭再寫了。這本不再斟酌文字全程都在推劇情,會努力在18萬字完結。

作為讀者希望每本書都很精彩,書裏的情節發展避開你們的“雷點”且在“爽點”上跳舞。

作為寫手,我本人,認為完成一本書就是最基本的事情,寫的好不好,能不能達到我的表達,讀者和我也從來不是一個評判標準。

1、這本書我沒有說過是HE或是BE,只說過結局是白語薇陸淮修。

2、本文正文完就是完了,沒有番外。

3、真的謝謝善良的寬容的讀者小天使,給我一個又一個成長空間,我下一本加油。

(謝謝你們看文,加油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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